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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我想洗幹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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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我想洗幹凈

大半夜破門,其實也沒傷人,反倒是他自己看起來病重得很。話說到那個份上了,居然還給她一個月的時間?

一個月的時間用來寵幸後院?這樣她和他之間就公平了,可以重新開始的意思?

明意覺得震撼,她說著玩的,紀伯宰怎麽還當真了。

周子鴻掃了她的臉一眼,微微抿唇:“我不喜歡他。”

“我也不喜歡他,但是他好像心裏有我。”明意哼笑聳肩。

“他心裏若有你,就不會讓你有機會收納後院。”周子鴻淡然地拾起書卷。

明意不服氣:“你看他一聽說我寵幸你,就連夜趕過來了,這說明什麽?”

“說明司上的身邊全是他的眼線。”周子鴻搖頭嘆息,“早拔掉早好。”

明意:“……”

她冷靜了下來。

都說男人最了解男人,以前她吃虧就吃在沒聽言笑的話,如今周子鴻的話她得多聽聽了。誰知道這是不是紀伯宰的新手段?

吸吸鼻子,明意打了個呵欠,重新躺了回去。

周子鴻側著身子替她擋住外頭的風,冷眼看著她道:“司上好生休息,下一次來,我們將那未行的周公之禮補上。”

明意嗆咳了一聲,好笑地擡頭看他:“我氣他的,你還當真?”

“司上難道真要為他守節?”周子鴻垂了眼眸。

“倒不是,我從小當男兒養大,對貞潔看得不重。只是,畢竟是極為親密之事,也沒有那麽隨便。愛卿與我相識不過數日,太早了些,往後若是遇見了心愛的幹凈姑娘,愛卿也會後悔。”

周子鴻很想說男人有什麽好後悔的,但想起方才她跟紀伯宰說的話,他閉了嘴。

司上的成長環境太特殊,導致她想法也很特殊,但周子鴻覺得她的觀念無法流傳,這天下畢竟還是男人的天下,哪怕千百年後女子當真能與男兒平起平坐,貞潔一說還是只會套在女子身上。

不過,他會為她一心一意,他才不要落到紀伯宰那個地步。

***

言笑睡得正酣,突然就被荀嬤嬤叫起來,急匆匆地去了紀伯宰的寢宮。

他一邊走一邊嘀咕:“上次藥用得那麽猛,只要他按時吃飯睡覺就能痊愈,你們著急什麽……”

話沒說完,他遠遠就看見紀伯宰坐在他寢宮的屋頂上,拎著一壇子酒,正往自己嘴裏倒。

言笑嚇得立馬清醒,飛身上去急急攔住他的手。

好麽,酒壇子都空了。

他氣得打了一下紀伯宰的手:“你做什麽?生病還喝酒?”

醉眼朦朧,紀伯宰盯著漆黑的夜空沒吭聲。

言笑將酒壇扔開,沒好氣地在他身邊坐下:“有哪裏不舒服?”

他指了指胸口:“這裏。”

“我管治疑難雜癥,不管治心病。”言笑翻了個白眼。

“疑難雜癥?”紀伯宰扭頭看他,突然道,“那有沒有一種藥,能把我變幹凈?”

“嗯?”

“在她之前,我睡過……嗯,這麽多女人。”伸出兩只手,他比劃。

言笑看呆了:“您還真坦誠。”

“她嫌我臟。”扁扁嘴,紀伯宰看著他,“我想洗幹凈。”

“這玩意兒沒法洗。”言笑擺手,“您消停會兒吧,都是經歷,什麽臟不臟的。”

“你不懂。”他搖了搖指頭,臉上的潮紅愈加明顯,“你沒遇見心上人的時候,那些東西叫經歷,你一旦遇見了,那就叫臟。”

他從前是以風流為傲的——也不止他,整個青雲界的男兒都以能風流為傲,畢竟那麽多女人沒名沒分地願意跟著他,足以證明他魅力不俗。

可是今晚站在她房外的時候,他突然就想,要是他以前沒有胡來就好了,要是他幹幹凈凈的就好了,這樣他能理直氣壯地去將她抱出來,也能理直氣壯地將周子鴻趕走,畢竟他只虧她感情,不虧她別的。

然而,別說周子鴻,就算她現在想挨個將後院所有人都寵幸一遍,他也沒立場去攔。

沒立場攔,又實在想攔,他就活成了一個討人厭的怨婦模樣。

他也不想這樣。

眼裏泛起血絲,紀伯宰看著言笑問:“你說我為什麽沒有早點遇見她?”

言笑撇嘴:“早點遇見你就不風流了?”

“嗯。”他點頭。

言笑不信:“風流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,浪子從來不回頭,只會累了想短暫地休息。你我都是男人,誰能騙得了誰。”

“你既然這麽看我,那當時為明安做眼線監視我的時候,為什麽沒有提醒明意不要接近我呢?”

夜風乍起,吹得耳邊呼呼作響。

言笑僵硬了一瞬,以為自己聽錯了,可他一轉頭就看見了紀伯宰有幾分清醒的眼神。

“你……”他咽了口唾沫,“你什麽時候知道的?”

“第一次來朝陽城的時候,我讓人查了言氏一族。”紀伯宰半醉半醒,深深地看著他,“明安妻子的宗親裏有一個人,也叫言笑,你說巧不巧?”

明安當時說,他從小讓人看著他,在奴隸場人多眼雜,紀伯宰能理解,但他離開奴隸場,甚至是入仕之後的一些事,明安也知情,那就不對勁了。

他讓人查了言笑的背景,這人在慕星城無父無母無宗親,只每年六城大會隨著慕星城的人去一趟朝陽城,去的時候總會自己離開隊伍一兩日,說是采買東西。

可是每次返程,他都沒有多帶什麽東西。

這些事很好查,只是紀伯宰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什麽。

不過,言笑沒有正兒八經地害過他,毒也不是他下的,兩人又實在投契,所以他並沒有打算追究他。只是眼下,明安即將從慕星城奴隸場被釋放,他才突然想起來提上一句。

言笑撩起袍子朝他跪了下來,臉色發白。

紀伯宰將他拎起來放在身側:“我說平王是死於忘憂草的時候,你沒有拆穿我,反而幫著我將嫌疑引開,哪怕引到了明意身上你也還是幫我。”

他念著這個,知道他真是把自己當了朋友,所以才能這麽坦然地繼續跟他坐在一起。

言笑怔了好一會兒,嘆息:“我欠明安的還清了,倒是又欠上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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